克利斯特曼曾经在纪录片《王朝》(Dynasties)摄制组担任摄影助理,摄影作品曾在《国家地理》(NationalGeographic)杂志上发表,在年野生动物摄影大赛中获年度最佳作品奖。
克利斯特曼在阿特卡湾附近的德国诺伊迈尔3号南极考察站(Neumayer-StationIII)连续度过了将近15个月。跟他做伴的是每年一度聚集在那里的一万多只帝企鹅。
克利斯特曼年在南极度过了第一个冬季。当时,他是德国AWI极地与海洋研究所(AlfredWegenerInstitute)的地球物理学家。
挤在一起抱团取暖是企鹅御寒的秘密武器,也是它们的终极生存战略。
企鹅抱团的方式有讲究,不光身体紧挨着,还要把脑袋埋在前面的企鹅肩膀中间,就这样组成一个巨大的孵化器。
克利斯特曼说,数量巨大的企鹅这样抱成一团,企鹅群中间的温度可以高达37摄氏度。
帝企鹅有很多生存本领,但交配时平衡性很差,行动笨拙。
克利斯特曼承认,在企鹅王国做客,刚开始很兴奋,但时间长了难免感到孤单,思念家乡的亲友和自己熟悉的生活。
最糟糕的是风暴,暴风雪会持续几个星期,考察站在疾风中颤动,餐厅的碗碟也摇晃着发出咔咔声。那种时候,躲在考察站里就像监狱的囚徒,他说。
帝企鹅没有巢,孵蛋就靠脚背和腹部的育儿袋,属于高难度技能,把企鹅蛋在脚背上放稳,再用育儿袋罩住保暖,还需要不时微微转动企鹅蛋保证受热均匀。
年,克利斯特曼重回南极。这一次跟两位同事结伴而行,作为英国广播公司自然历史组成员,到诺伊迈尔为《王朝》系列纪录片拍摄帝企鹅。
摄制组选择不用伪装,就穿红色连体服,这样遇到暴风雪也容易被发现。
他说当地的企鹅们对这种一身红的“怪物”都见怪不怪,也不害怕。
孵蛋的初期是企鹅爸爸负责,因为企鹅妈妈下蛋后急需离开家乡,到海边捕食,补充营养,恢复体能。旅途可能相当漫长。
这部分是因为企鹅的意识中没有在陆地行走的天敌;它们需要防范的天敌来自水下和空中,比如豹海豹和虎鲸,还有大贼鸥和巨鹱。
克利斯特曼说,那些脱离集体的企鹅经常会从远处谨慎地向一身红衣的“怪物”迎来,而“红怪物”则把这种特立独行的企鹅视为迎宾代表。
即使在帝企鹅抱团过冬的时候,也会有一、二只独立不羁的离群鸟,不畏严寒,离开集体。
他还提到上万只帝企鹅发出的声音,“奇妙无比”,就像吹小号,许多人可能会认为难听,喧嚣,但在他耳朵里那无异于“来自世界尽头的生命的呼唤”,来自一片“不欢迎生命的地方的生命之歌”,宛如光辉的交响曲。
在人类听来没有区别的企鹅鸣叫声,其实各有不同旋律和节奏,企鹅们自己是不会搞错的。企鹅夫妇之间就靠这种独特的叫唤声来寻找、辨认对方。
企鹅宝宝也会在父母安排下“社交”,类似于人类社会小朋友在父母安排下约好时间地点一起玩耍。
克利斯特曼说,企鹅社会的这种儿童社交行为现在还没有权威的解释。
通常两只成年企鹅各自脚背上卧着罩在育儿袋里的企鹅宝宝,面对面站好,不时拎起育儿袋,小企鹅就会跟对方交流,跟对方叽叽咕咕,伸长脖子去打招呼。
有时,双方家长站得太近,也会前胸贴前胸相互靠着,省点力气。
企鹅爸爸妈妈必须从小培养孩子掌握抱团生存的意识和技能,包括集体观念,克利斯特曼说。
他观察到成年企鹅抱团时表现沉稳、冷静、有组织、守纪律,而小企鹅会走捷径,不管不顾地挤到中间最温暖的地方,但它们早晚会明白大家都有机会被围在中间温暖的地方。
企鹅的世界美得令人沉醉,却也令人警觉。
克利斯特曼提醒大家,过去几十年来,洋流水温缓慢升高,以许多不同方式削弱了极地冰的稳固。
帝企鹅通常在冰层上生育繁衍,但冰层越来越不稳固,迫使它们改变每年一度的孵育过程,而返回海洋途中还不得不冒险在陡峭的冰崖间跳跃前行。
他说:“这种场景确实很壮观,但其实不应该出现的......人类的选择,对环境的冲击,甚至殃及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带的生态系统,真令人悲哀。”
他把自己在南极拍摄的相片编撰出版,《企鹅:生存的故事》(Penguin:AStoryofSurvival),teNeues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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