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7月24日,母虎鲸J35在海中生下幼崽后不到半小时,她的“孩子”就不幸夭折。从那天开始,这位“母亲”不吃不喝地背着“孩子”在海中游荡了公里。
万物有灵17天后,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才终于无奈地放下了“孩子”的尸体。这场动物界的“母亲”与“孩子”的漫长告别让无数人心碎流泪,也从侧面佐证了母亲对离别的格外悲伤与哀痛。
万物有灵,众生皆苦。父母和子女之间注定是一场渐行渐远的别离。无论我们之间是笑着说再见,还是哭着道离别,我们终将面对离别之殇。
失去亲人就像孤独的鸟儿无所依靠张小娴曾说: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人间别久不成悲。果然如此么?
生命中不再悲怆往往是因为还有希望,还期待着重逢。如果说父母子女之间的“生离”是生命中的无奈选择,那么“死别”则是彼此人生最深最痛的离殇,是挣不脱的宿命与轮回。
这种亲人间永远不能再见的绝望,开始的时候,让你痛不欲生,心如死灰。时间久了,绝望结成了一个疤,这个疤深深铭刻在你的灵魂深处,这是一道别人无法触摸到的伤痕。只有你自己,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用心抚摸它的时候,它才会勾起你丝丝的疼痛与怀念,像过往的一首挽歌在心中低低吟唱。
把思念遥寄给母亲母亲是在年10月12日的凌晨两点多去世的。当时我搂着母亲看她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呆呆地跟听到声音从另一个房间走过来的弟弟说:姆妈没气了。随后全身无力地委顿在地……
年轻的母亲扎着两根长长的麻花辫,站在床边裁着布料,麻花辫梢晃来晃去像两只蝴蝶飞来飞去,我坐在床上看母亲灵巧的手把布裁成一片一片,坐在缝纫机前把它们缝成了我和弟弟妹妹身上的新衣裳。那是我们一年中最开心的一天,母亲温柔地笑着在我们试穿的衣裳上比比划划……
此生不再有这样跟母亲亲密在一起的机会母亲从砖瓦厂回来,一口气喝完了两大碗开水,然后骄傲地伸出食指说:今天晒砖赚了一块钱,比你爸一天工资还多。那时候为了省事,母亲已经剪去了麻花辫,齐耳短发汗湿漉漉的黏在脸上。整个夏天在三四十度的高温下日晒雨淋,母亲白皙的脸庞不再青春美丽,可一个月二十几块的收入让母亲高兴。
八十年代末,外婆给母亲带来了一台手摇面条的机器,母亲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起床和面、摇面,然后拿到小市场卖。母亲还让父亲做了一个圆形的空心罐子,印出一个个饺子皮来,除了自己去卖,也替别人加工,收取几分钱一斤的加工费。
冬天的早晨,水管常常冻住出不了水,母亲会提前把第二天要用的水接到一个大水缸里,第二天凌晨把水缸上面的冰打破用底下冰冷刺骨的水和面来加工面条和饺子皮。那个时候母亲整日忙碌着,但心里是充实的,她感到生活有了奔头。
曾经的幸福如今的回忆随着我们渐渐成家立业,曾经在我同学眼里“那么年轻”的母亲也渐渐老了。在我生了儿子无暇照料时,母亲毫不犹豫伸出了援手,她让父亲在家里帮忙照顾弟弟的孩子,自己一个人一路陪着我把儿子从襁褓带到治学之年。
辛苦了一辈子,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了,年3月母亲却意外查出身患胃癌。在经历了两次手术,六次化疗,喝过无数的中药之后,母亲的身体还是一天天衰败下去。
临去世的前几天,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母亲曾不甘心的说:我以前那么可怜,现在还是那么可怜!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对命运的抱怨,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终是无能为力的看着母亲在痛苦的折磨中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很长一段时间折磨得我无数次在梦里面搂着母亲哭泣,然后哭着醒来……
坚强活下去,愿时光温柔以待四年了,我一直不敢写关于母亲的片言只语,就像现在,写着写着就泪流满面。但我知道,母亲肯定是不希望我这样的。所以今天我还是鼓起勇气写了。所以,哭过痛过心碎过之后,不如就放下那些曾经的过往吧。
在我们注定短暂的人生中,不要让别离的痛苦摧毁你对余生的希望,消弭你珍贵的快乐。但也请不要辜负彼此的相遇,记住那些值得我们怀念的人和那些相处时的快乐时光,就把他们温柔的保留在心之一隅吧,让他们成为我们记忆里那束温暖的光,照亮我们前行的余生!因为,这也是离别的亲人最后的愿望,愿你:此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