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月末,春分已过去一周,窗外不再零星飘着小雨,春风渐暖,常青的绿植生机蓬勃,一如既往的生机蓬勃。在又一个春天决定匆匆离开之前,有人握紧了它的手,恳请它挽留,至若春和景明。又或许春天并没有前往航站楼的打算,只是我在足足有六层楼高的鸟笼里待久了,对周围的一切都太过愚钝,太过疏忽,将自己的麻木不仁归罪于这场疫情,给这场疫情再冠以盗窃的罪名,情节较重,数罪并罚。坦白来说,不计入这个春天的盗窃未遂行为,我也的确认为这场疫情带走了我很多的东西,至少带走了我的很多机会。尽管可能性渺茫,尽管不切实际,但是那些仍然是我的机会,我所有的我都带着,背在背上,装在包裹里,或紧紧攥住,直到它们丢掉。这些机会有存在备忘录里的长文,订了又取消的机票,高价买入低价卖出的话剧票,以及删删改改最后却没能发出的电邮,我所有的我都带着,直到它们丢掉,落在纸篓里,散在传播病*的风里,或像纸飞机落入数据的沙坑里。这样看来,疫情早已毁掉了我的生活,以一种不同于口腔溃疡和换季时期的感冒,抑或是由刘甲国教授的概率论的方式毁掉了我的生活。但加缪有言,“他们可能摧毁我的一切,恰恰没有摧毁生活无节制的欲望”。疫情可能拿走了我的很多,包括面包,阳光,空气,水,春天和你的笑。但值得庆幸的是在让我生活中的一切维持现状这件事上,它并没有左右太多,只有那些尚未被偷走的,“无节制的欲望”才决定了我的生活,决定了我身边的一切。就像一切寓言故事那样,假设有某种寓言故事中的人物,就像古希腊或者古罗马的某位半神,他坐在某一片海滩上,宣传海报向他阐明,这里本该有成群的游客,搁浅的虎鲸和一切那些能够满足他对海滩的幻想的一切,这些事物具体是什么,出于一些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只有几棵棕榈树,和盘旋的海鸥,于是他失望透顶,抱怨有人带走了那些游客,拖走了搁浅的虎鲸,拿走了一切那些能够满足他对海滩的幻想的一切。抱怨累了,他爬回太阳伞下的躺椅,注视海鸥和棕榈树,思考此行的目的地是否正确。会有熙攘的,吵闹的,人群的,也会有搁浅的虎鲸,他还在这片海滩,只是在那片海滩的另一边,他不会永远待在这一边的。就好像总会有人在树上绑上玫瑰花束和意义不明的诗句那样。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